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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侯意外的發現，大夫人的性子嬌憨的有些出乎預料。
不過，寧安侯府那個時候風雨飄搖，寧安侯下了狠心讓大夫人成長了起來。
因為感激，因為愧疚，也因為心中那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，寧安侯獨寵了大夫人三四年的時間，整個大房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……
後來年華錦的生母去世，寧安侯猶豫了很久才把人帶了回來，也認真的跟大夫人解釋過。
可是沒想到，大夫人完全不相信……
事情竟然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……
“侯爺，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。”
剛剛到了書房門口，就看到老夫人的貼身丫鬟在門口站著。
寧安侯心中一緊。要知道，老夫人不管家裏的事情已經很久了。即便是關於年華錦的，也只是在及笄禮這樣重要的日子上開口敲打了大夫人一下。
如今竟然派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出來，怎麽看怎麽不尋常。
“走。”寧安侯沒有猶豫的帶著年北跟在了那丫頭的身後。
一路上也想過了，若是關於蓁兒的事情，她不會這麽著急，畢竟還有一個秀兒墊著，估計實力另外的事情……
此時的天合院一片燈火通明，年二爺二夫人，年華若和年華秀都在。
老夫人的臉色已經黑的不像話了。
“娘，這麽晚叫我過來是怎麽了！”寧安侯看到這個陣仗突然感覺到了不對，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。
老夫人捶了捶手邊的椅子背，指著眼眶微紅的年華秀，“你問問這個孽女都幹了什麽！”
看到老夫人氣的不輕，寧安侯有些心驚，但還是走上前去幫著她撫了撫胸口。
“娘，有什麽話慢慢說，別氣到了自己。”可是心裏也沒底了，難不成秀兒這裏也……
說罷，目光掃過年華秀，年華若和二夫人，落在了年二爺身上，“這是怎麽了？”
年二爺嘆了一口氣，二夫人接上了話，帶著點兒幸災樂禍，“今天曲水宴上，秀兒跟寧王有了肌膚之親……”
寧安侯宛如雷劈，目光帶著煞氣看向了二夫人，“你說什麽！秀兒跟寧王……”
年二爺點點頭，“我今天下午碰上寧王了，他說他跟我要了秀兒。我回來一問……”
其實，要真的說起來，寧王跟年華秀的事情，在曲水宴上還真的沒有人關註。畢竟年華秀是個庶女，很少會有人註意到她的身上。再加上還有年華蓁的事情，那才是大家關註的。
但寧王不一樣，寧王的生母跟二夫人可是姐妹，還是嫡親的姐妹，所以寧王從小就跟年家的幾個小姐相識。年華秀更是二房的庶女，被認出來一點兒都不奇怪。
“能不能把這件事情瞞過去，”寧安侯皺著眉，“秀兒必須進宮！！”
老夫人精力不足，不是什麽大的解決不了的事情，一般不會送到她這裏來。
年華蓁的事情雖然鬧得有些大，可是已經有了定論，便沒有人告訴老夫人這件事情。
“什麽？”不等年華秀狂喜，二夫人尖銳的聲音先響了起來，“這丫頭都跟寧王有了肌膚之親，怎麽還能進宮！！”
寧安侯臉色徒然陰沈，“閉嘴。”
陰嗖嗖的聲音嚇了二夫人一跳，訕訕的閉上了嘴。
年二爺嘆了一口氣，拍了拍二夫人的手，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。
二夫人眼眶有些紅，自從那件事之後，多久沒有這樣了……
見寧安侯的目光轉到了自己身上，年華秀咬著下唇，“嘭”的一聲跪在了地上，“大伯，秀兒願意進宮。”
老夫人奇怪看著寧安侯，“老大，你今兒怎麽了？”
寧安侯揉揉眉心，“蓁兒，被皇上賜婚了。”
老夫人一驚，渾濁的雙眼倏然變得精明無比，“賜婚！”
壞了，本來還想也有蓁兒在，秀兒出問題也是沒事的，沒想到！！
年二爺這時候也發現了哥哥和嫡母的不對，不過，有些話該說還是要說的。
“大哥，恐怕秀兒必須要進入寧王府了。”年二爺搖著頭，“寧王說的時候已經很明確了。要秀兒作為滕妾跟月兒一起到寧王府！”
跪著的年華秀頓時渾身癱軟，她必須要進入寧王府了嗎！
滕妾，雖然以前滕妾很是流行甚至是一種風尚，但是現在已經非常少了。也不像以前那麽正式，地位甚至比貴妾還要高。
從前朝開始，也不過是小妾的一種，也沒有了滕妾取代去世的正室的事情發生了……
寧安侯跌坐在老夫人身邊的椅子上，疲憊的道：“行了，既然寧王已經這麽開口，那便如此好了……”
說著，寧安侯揮揮手。也不再看欲言又止的年二爺。
等年二爺帶著妻女下去了，老夫人也揮手摒退了身後的丫鬟，只留下了林嬤嬤。
“老大，你剛才說蓁兒被皇上賜婚了……”
等到屋內沒有了人，老夫人才聲音顫抖的問道。
寧安侯點點頭，將之前曲水宴上的他能夠得到的信息都說了出來。
而後苦笑著道：“我想，寧王本是好意，他喜歡錦兒的事情是我們都知道的。只是……”這可是典型的好心辦了壞事兒！
老夫人感覺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多歲，保養的很好的臉上滿是疲倦。
“這麽說，年家的女兒竟只有錦兒自己了……”
寧安侯點點頭，“沒錯，現在整個年家能夠參加選秀的就只有錦兒一個了……”
整個年家九個女兒，這一次有資格參加選秀的只有年華錦一個了。即便是到了下一次，估計也就只有年華若和年華瑤兩個了……
年華水身上有是婚約的！
寧安侯未說完的話，老夫人哪裏會不理解。
“要不讓語兒跟錦兒換一下吧……”沈默良久，老夫人方才開口道。
寧安侯搖搖頭，“不要說三弟妹會不高興，就是三弟那麽淡泊的人，也不會看著我們這麽禍害他的女兒！當年二弟的事情我們已經對不起三弟一次了。況且，語兒的婚事可是全京城見證的。貿貿然改掉，對錦兒也不是什麽好事！”
“那怎麽辦？”老夫人聲音疲憊的問道，“難道真的要年家毀掉！”
“錦兒的身份……”寧安侯皺著眉，“真的沒有瞞住的希望嗎？羽嘉郡主不是也沒有註意到嗎？！”
“羽嘉郡主在閨閣的時候，跟昀兒本來就不熟悉。你沒看到第五先生和孔夫人都一眼就看出來了嗎！”
老夫人搖搖頭，“你說的一直隱瞞著我也想過，可是，想要辦到實在是太困難了！尤其，若是錦兒選秀，入宮是板上釘釘的，偌大個皇宮，我不相信沒有人能夠發現錦兒的長相……”
“可是，侄女肖姑不是很正常的麽，沒有人會聯系到昀兒身上的！”寧安侯斟酌著開口。
“當初第五先生會認出錦兒，也是因為我特意為了錦兒求到了她的身上……”
說著，寧安侯苦笑，“我曾說過，以後不為了昀兒永遠不會見她……她那九竅玲瓏的心思，怎麽會猜不到錦兒的身份。”
老夫人看著寧安侯，渾濁的雙眼帶著心疼，“唉，是我沒用，對不起你！”
寧安侯搖搖頭，“這麽多年過去了，我也放下了，只是想到的時候，還是會有些難受。”
估計，整個年家，都沒有幾個知道，第五琴和寧安侯曾經有過一段情……
老夫人搖頭，“算了，不要再說這件事情了，現在最要緊的，還是錦兒選秀的事情！”
提到這件事情，寧安侯的眉頭緊緊地皺起，“我想要明天上朝的時候試試，若是可以的話，還是讓錦兒免選比較合適。”
“早知道，就先把錦兒和崔家那小子的婚事定下來了……”老夫人嘆息。只想著讓錦兒免選，先讓語兒將婚事定下，現在……
“這倒是我的錯，若是那時候考慮的周到一些。錦兒就不會陷入這種不上不下的尷尬地步了。”
“好了，當年昀兒死的突然，為了不讓錦兒的身份暴露，你能夠想到這麽做已經很好了。”老夫人安慰的拍拍寧安侯的手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收藏已五十，加更在七點半……
存稿要沒有的作者君哭暈在廁所……
☆、身份
跟年華錦說了很久，孔珺也覺得有些累了。
伸了個懶腰，幫年華錦掖了掖被子，叮囑道：“你今日落了水，要好好休息。我把紫萱留給你，她夠穩重，有什麽事情吩咐她就行了。”
年華錦揮著手，“知道了，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裏，放心吧！”
孔珺彎下腰刮了刮年華錦的鼻子，“放心？就你這小迷糊，怎麽可能讓人放心！”
年華錦嘟著嘴跟孔珺抗議，“我哪裏迷糊了，不要亂說話，哼~~”
說著，年華錦還揮手趕孔珺離開。
孔珺出門前還不忘記叮囑，“我特意囑咐廚房熬了姜湯，夕食之前你喝一碗。”
說完，也不看年華錦的表情，愉快的出去了。
她的師妹她自己知道。這丫頭不怕苦不怕辣不怕酸，就怕姜的味道。讓她喝姜湯，簡直比讓小孩兒喝藥還困難！！
自覺擺了年華錦一道，孔珺的心情不錯。
結果沒想到，出了芙蓉苑就遇到了自家那個外人面前面癱，在她面前唐僧的哥哥……
“錦兒如何了。”孔昱聲音平淡的問道。
不過，深知這貨的孔珺卻知道，她家哥哥在緊張，怕聽到什麽不好的事情。
“放心吧，錦兒人沒事，不過……”孔珺搖搖頭，“錦兒這一次怕是被自家姐妹坑了，選秀……估計是避免不了的了……”
孔昱身子一頓，“選秀……避免不了了……”
孔珺搖搖頭，她家哥哥的心思她是知道的，估計她家爹娘也不會有反對的。只是……
一來，錦兒外室女的身份到底會讓家裏那些老人心生不滿；二來，錦兒的性子也當不得孔家的宗婦；三來，依照年家對錦兒的愛護，也不會讓她嫁到孔家那麽規矩森嚴的地方……
最重要的，還是錦兒自己對哥哥沒有什麽感覺。明裏暗裏不知道拒絕過多少次，只不過自家老哥死心眼，怎麽都不肯放棄……
孔珺點點頭，“雖然錦兒不會喜歡皇宮這種地方，但為了年家她是不會拒絕的！”
孔昱點點頭，將手上的盒子給了孔珺，“這是血燕，交給錦兒補補身子吧。”
說完，也不管孔珺的表情，徑直離開了。
孔珺嘆了一口氣，拿著盒子又一次進入了芙蓉苑。
年華錦嚇了一跳，“珺姐，你怎麽又回來了？！”
天啊，要不是剛剛上了個廁所，她進入空間就要被孔珺抓個正著了啊！！
“喏，我哥哥說給你補身子的。”孔珺把手裏的東西送出去之後直接就轉身離開了。
年華錦打開一看，一盒極品血燕。輕嘆一聲，年華錦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了。
對於孔昱的感情，她不是沒有發現，拒絕過幾次發現沒有效果之後，她就已經開始躲著孔昱了……
活了兩輩子，愛情這東西，是年華錦最不擅長的！
“碧葉，”年華錦輕聲喊道。
“小姐。”碧葉從屋外走來。
“碧青的身體怎麽樣了？”
“回小姐，已經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嗯，珺姐準備了姜湯，等過一會兒，你給碧青也盛一碗。”
“是。”碧葉欣喜的應道。自家小姐記著自己，怎麽想怎麽覺得開心。
“這東西，你去給我師父送過去。”年華錦指著桌子上的盒子。她自己處理不好這東西，索性讓師父能者多勞好了。
“是。”碧葉覺得奇怪，但是依舊應是。丫鬟是不應該過問這些的。
她雖然平時沒大沒小了一些，但這些該遵守的，還是做的很好的！
等到碧葉離開了，年華錦才放松身體，對著依舊守在門外的紫萱說道：“紫萱，你在門外守好，我要休息一會兒，不要讓人打擾到我！”
紫萱知道年華錦休息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她身邊，於是應是，將門關上了，自己站在了門口。
確信了自己周圍沒有人，年華錦進了空間。之前孔珺的欲言又止她已經看在眼裏了，她現在要找一樣東西，來確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
進了空間，年華錦找到了自己在茶樓買的那幅畫。
當初見到那幅畫為什麽那麽失態，因為年華錦想起了自己的母親。
她生在三月，桃花開的時候。她的娘親也是在三月生的……
從小，她娘親就喜歡畫桃花，甚至在臨死之前，還告誡過她，“人間四月芳菲盡，世間謎團皆散開”……
最初的時候，年華錦對這件事情並沒有太過在意。可是一個名字裏有她娘名字的茶樓，裏面還有一個畫著“人間四月芳菲盡”畫，怎麽看怎麽都有聯系……
年華錦不知道這幅畫的線索究竟都在哪裏，她在年家研究了很久都沒有什麽頭緒。
甚至還因為每天抱著這幅畫引起了春嬤嬤的懷疑。
於是，她索性將這幅畫用之前她娘畫的被她收藏在空間裏的一幅替換掉了，將這幅正品放在了空間，準備找時間研究一下。
今天孔珺的表現讓她覺得有些在意，索性趁著現在沒人的時候，好好看一看。
反覆的看著這幅畫，年華錦還是沒有頭緒。
索性先將畫放下，閉著眼睛想著自己的母親在過世之前都說過什麽可能有用的話。
年華錦自己的記憶力還是非常驚人的，雖然十幾年過去了，可她對於那個女人死之前的情形還是記憶尤深的。
想了很久，年華錦搖搖頭，將畫放下。
一直找不到頭緒卻還不斷地找，很容易導致產生厭煩的心裏。
在空間翻出自己收藏的筆墨紙硯，年華錦決定自己也臨摹一幅。
雖然後來有了第五琴的教導，但年華錦的琴棋書畫啟蒙卻是受到了自己母親很大的影響。
凝神靜氣，一幅栩栩如生的桃花躍然紙上。
只是，年華錦卻是搖搖頭將畫撕掉。
而後仔細的觀摩著自己母親畫的那幅畫。
不對！年華錦屏住呼吸，將畫拿起對著空間內的陽光晃著。
清雋的“人間四月芳菲盡”幾個字下面隱約疊著其他的字跡。
聯想起之前自己上輩子參加過的一次拍賣會，年華錦笑了起來，她發現了，這幅畫的秘密！！
在空間轉了一圈，年華錦拿了一盆水和一支沒有用過的毛筆。
用筆蘸著清水一點兒一點兒的描摹著這幅畫的邊緣。
因為不知道這幅畫裏藏著的究竟是什麽東西，面積有多大，年華錦不敢大面積的蘸上清水，免得破壞了裏面的東西。
仔細弄了很久，年華錦方才松了一口氣，將畫作按照之前清水暈過的痕跡，輕輕的將上面那幅畫揭了下去。
露出了藏在畫裏面的東西，幾個散亂放著的薄薄地信封。
捏了捏信封的厚度，年華錦微微一笑，若不是忽然見到畫的題字上面出現了別的字體，若不是上輩子見過這種“畫中畫”的藏法，估計她這輩子都解不開這個謎。
想必，她娘也是這麽想的。有緣便解得開，無緣，就這樣吧……
這種畫中畫，多是年華錦上輩子一個特殊時期藏珍惜畫作的方法。年華錦有幸見過幾次揭畫的過程。不過，她沒有專門的藥水，只能用清水……
處理好了這些東西，年華錦終於把心思放到了這四封信上。
印在“人間四月芳菲盡”的題名之下的那幾個字，是信的封面，“吾兒親啟”。
年華錦深吸一口氣，她知道，一旦打開了這封信，她這輩子可能就此改變，但是……她不後悔！！
……
一封一封的看完了這些信，年華錦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原來是這樣，怪不得祖母如此的寵愛她，怪不得爹爹對她這麽好，竟是因為她的母親麽！
也不能這麽說，即便是最初是因為這個，但後來的疼愛可都是真實的存在的，她不能只因為這一封信就否定了這些東西的存在……
她娘閨名為年灼韻，乃是寧安侯的妹妹，也就是今上的母親，或者說是養母……
當初寧安侯府因為她祖父，應該說是外祖父，的突然癱瘓帶來了致命的打擊，年家風雨飄搖。她的大舅母大夫人帶著自己徐州趙氏嫡女的身份嫁了過來，暫時撐住了年家。
後來，寧安侯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將侯府安頓好，靠的還是她的母親……
她母親被當時的鎮北將軍鳳霖看上了，為了年家，年灼韻沒有絲毫猶豫的嫁了出去，即使那個時候她已經有了心上人……
後來，鳳霖造反，年灼韻被帶走用來威脅鳳霖。
鳳霖選擇了帝位，被下毒了的年灼韻在所有人面前跳下了懸崖，卻被她的師兄救下……
直到後來生了她，甚至除了老夫人和寧安侯，沒有人知道鳳霖一登帝就冊封的元後根本就沒有死……
年灼韻央求自己的哥哥和母親保密，帶著年華錦在一個小院子生活了三年之久。
直到她毒發身亡，年華錦被帶回了年家，這件事情徹底被掩埋了……
很多細節的東西，甚至是老夫人和寧安侯都不知道的，年灼韻全部都留了下來。
還有她自己準備的留給年華錦的底牌，都在這四封信裏了……
☆、選秀之前
寬闊的大殿上燃燒著淡淡的熏香，坐在殿前的男人在一片寂靜之中努力的將面前的奏折批改完成。
只是，忙碌了很久，奏折也只是降下了一小點。看起來還要忙很久才能夠完成……
“皇上，寧安侯求見。”這時候，一道尖細的聲音忽然響起。
鳳霄晗禦筆微微一頓，“請他進來吧。”
“參見皇上。”寧安侯跪伏在地上。
鳳霄晗聲音淡淡的，“不知寧安侯今日求見所為何事！”
“回皇上的話，臣，來向皇上求一個恩典。”寧安侯有些緊張，但卻沒有表露出來。
“說。”
“求皇上為臣的次女免選！”
寧安侯知道自己的請求有些過分了，之前上了好幾次折子皇上沒有批準，那就代表著不允許。可是，年華錦真的不能入宮，寧安侯決定再試一次看看。
鳳霄晗終於從奏折中擡起了頭，看著恭敬的寧安侯，聲音帶著涼意，“選秀的旨意已經下了，寧安侯這是想要抗旨！”
寧安侯身子又低了一截，“臣不敢！只是，錦兒自小身子孱弱，若是選秀，恐會對各家的秀女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。請皇上恩典！”
“選秀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……”鳳霄晗看著寧安侯，最後聲音淡淡的說道。
寧安侯知道，這是明面上的拒絕了。可是，他不甘心，“皇上，臣……以舅舅的身份，求您！”
鳳霄晗沒想到寧安侯這麽舍得下老臉，但他依舊搖頭，“這是聖旨！！”
這話說的就是不送拒絕了。
“臣領旨！”
再一次拜謝之後，寧安侯身子有些佝僂的走出了金鑾殿。
鳳霄晗看著寧安侯的背影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，“小德子，今兒什麽時候了。”
“回皇上的話，今兒是四月二十七。”張有德揮了揮拂塵，輕聲道。
鳳霄晗放下手中的筆，輕輕地揉了揉眉心，“四月二十七啊，還有半個月……”
張有德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，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。
作為侍候皇上時間最久的太監，他知道現在皇上的心情並不太好。若是現在惹到了皇上……
鳳霄晗並不知道自己的貼身太監在腹誹自己，他在想著剛剛他拒絕寧安侯的事情。
寧安侯是他承認的舅舅，在朝堂上表現的又很好，平時更是不輕易的請求什麽私事。可以說，年華錦的事情，是寧安侯最舍得下老臉的事情。
可是，鳳霄晗拒絕了……
原因自然是在鳳霄晗自己身上。想起夢中的一切，鳳霄晗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放不開那個女人的手了。
不過，他不會像夢中那麽傻，他會珍愛這個女人，讓她安穩幸福的度過這一生！
所以，為了他，為了她，拒絕舅舅也就是必然的……
鳳霄晗已經決定了，要在朝堂上補償寧安侯。今年寧安侯的嫡長子不是剛好要入仕麽……
想清楚的鳳霄晗心情也好了很多，繼續批改著手上的奏折。
“師父。”這時候，一個小太監走著貓步到了張有德的身邊。
張有德皺眉，“什麽事情，說！”
沒眼裏見兒的小子，沒看到皇上心情不好！猶猶豫豫的……
然後，聽完小太監說的，張有德只有一個想法，“皇上的怒氣有地方發了”……
“怎麽了，說！”鳳霄晗的心情剛剛恢覆就被張有德的猶猶豫豫弄得又不高興了。
“回皇上的話，季婕妤剛剛被宜貴姬罰跪了三個時辰，流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……”
鳳霄晗眉頭皺的能夠夾死蒼蠅，“宜貴姬怎麽又罰人了！”
“說是季婕妤沖撞了她……”
“算了，罰宜貴姬禁足半年，季婕妤……等等朕擬個單子，賞她點兒東西就行了……”
鳳霄晗記的很清楚，先皇去世之前，曾經找過一位高僧為他算命，說他二十五歲之前不宜有子嗣。
最初的時候他也不相信，但大皇子和二皇子出生後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……
那位高僧神僧的名頭也傳了出來，他才徹底相信了這件事。
所以，選秀從他登基開始拖到了今年……
所以，為了避免再有皇子有身體上的問題，現在後宮侍寢之後都會賜下避子湯。這個季婕妤是怎麽在這種情況之下懷上孩子的……
“是。”張有德應道。
對於避子湯的事情，他也是知道的，這個季婕妤算是完了……
皇宮這邊，鳳霄晗罰了人覺得舒服了。但回到年家的寧安侯卻是很不好。
他上了三次折子，這一次又親自去跟皇上說了這件事情，得到的還是拒絕，不用想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戲了……
可是……想到年華錦的身份，寧安侯簡直要瘋了。
如果讓當今皇上知道錦兒的身份，兩人就是亂倫，先不說年家會不會受到牽連，錦兒首先就是活不了的！
年華錦在身邊這麽多年，說寧安侯一點兒真情感都沒有，那是假的！
年華錦的性子本就惹長輩喜愛，是寧安侯最疼愛的妹妹的孩子，又在寧安侯身邊這麽多年。寧安侯這時候對她的喜愛超過了年家任何一個孩子……
越想越是郁悶，寧安侯在府裏閑逛起來。
“別跑，碧葉姐姐~~”清脆的，無憂無慮的聲音響起。
寧安侯覺得耳熟，一擡頭卻發現自己竟然到了年華錦所在的錦苑。
搖搖頭，寧安侯走了進去。
“參見侯爺。”碧青與碧葉雖然在玩鬧，但也在註意著周圍的環境。
所以，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寧安侯，立刻福身請安。
寧安侯揮揮手，“你們小姐呢！”
“小姐在書房。”碧青恭敬地道，然後引著寧安侯進了年華錦的書房。
“爹。”年華錦福身請安。寧安侯進來之前，她就在窗戶邊上看到了。
“起來吧，我們父女之間還客氣什麽！”寧安侯把年華錦扶了起來。
“碧青，你去將之前祖母送來的碧螺春沏一壺過來。”年華錦吩咐道。
見碧青領命下去，年華錦才將目光轉向寧安侯，“爹爹怎麽這時候過來了？是有什麽事情嗎？”
雖然跟寧安侯的關系很好，但年華錦也知道，會在下午的這個時候過來，必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。否則的話，寧安侯自己也是個大忙人的……
寧安侯一直沈默著，直到碧青端來了茶水。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年華錦吩咐著。看寧安侯這個樣子就知道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，還是讓碧青跟碧葉守門去比較好。
碧青也不愧是年華錦看好的大丫鬟人選，很快就明白了年華錦的意思。把書房的門關上之後，跟碧葉一人一邊守在書房門口。
年華錦不喜丫鬟一直在自己身邊侍候，這是年家人都知道，看到也不會有人說什麽。
端起碧螺春，寧安侯猶豫了很久才問道：“錦兒，你……想進宮嗎？”
年華錦嘴角挑起一抹讓人驚艷的弧度，“爹爹，錦兒說實話，不想！但是，錦兒不想去，也只是因為皇宮裏都是人吃人的算計，錦兒做不來這些！但若是說因為幸福而不想去，那是不可能的！”
“這個時代，沒有一個男人是不三妻四妾的！錦兒不在乎這些。當初你跟祖母為錦兒選了崔睿，錦兒也是沒有什麽感覺的，只是害怕自己以後沒有辦法控制住他，不如選一個寒門子弟……”
“但是，現在的年家需要錦兒進宮，錦兒不會有所猶豫！”
“錦兒現在的一切都是年家給的！為了年家，錦兒在所不惜！年家的前途，比錦兒的幸福重要得多！”
聽著年華錦的這些話，寧安侯沈默了。他自然能夠感覺出來，年華錦說這些都是真心的。
正因為是真心的，才顯得彌足珍貴。
年家的幾個姑娘，肯在關鍵時刻以犧牲自己的幸福為代價為了年家付出的，也就年華月年華錦年華若這三個……
可是，選秀這件事情，不光是年華錦自己願意就行的！！
“爹爹不要擔心。不管怎麽說，錦兒都是年家出去的姑娘。是皇上的表妹，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，皇上也會護著錦兒一二的！”
寧安侯搖搖頭，“爹爹真的是不想讓你去參加選秀，奏折都寫好了，只是皇上……錦兒，你祖母想了一個法子，讓你逃過選秀！”
年華錦微微一楞，看得出寧安侯是真的為了她擔憂，而不是覺得若是她的身份暴露了會為年家帶來災難……
淺淺一笑：“爹爹和祖母有這份心思就夠了。錦兒說了，這是錦兒該做的，錦兒不會選擇去逃避。”
寧安侯嘆息一聲，“錦兒很棒！比得上你母親！”
年華錦微微一笑，“爹爹若是擔憂錦兒，就幫錦兒找幾個得用的人手，提前在宮內安插吧！錦兒對於這些事情，還不是很熟悉！”
寧安侯點頭，“既然你決定了，那便放下心吧，爹爹跟祖母會幫你做好的！”
罷了，孩子都願意了，他便努力讓她的身份不暴露吧……
送走了寧安侯，年華錦徒然放松，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，該來的總是會來的，她不會逃避的！
作者有話要說： 黃桑不是重生的，不過他夢到過上輩子的事情。
年華錦的上輩子是個悲劇，這個在後面會提到的。
還有，皇上不會上來就是愛著年華錦的，只是覺得她很好。最初的年華錦得到的會是寵愛而不是愛！
☆、選秀（一）
明宣八年五月十六，明宣帝第一次選秀。
偌大的皇宮門口站滿了車輛，車上一個個標志看的人心驚膽戰的。平時在京城中都是頂尖的家族臣子，此時乖乖的帶著自家的姑娘等在門口。
選秀是辰初開始的。年華錦到的比較晚，差一刻鐘就到時間了。
因為明宣帝的情況特殊，很多的人家都是願意將孩子送進宮的，早一點，可能會對皇上留下好印象。
當然了，太早到了，就顯得不夠矜持了，所以，時間的把握還是很重要。
一般來說，身份越高到的越晚。
年華錦的身份不是最高的，但她卻是差不多最晚到的……
這也表明了年華錦不願意入宮額態度。雖然更大的可能是惹火皇上……
下了馬車，年華錦對著送她過來的大哥年游輝擺擺手，“大哥，已經到了這裏了，就不要再等我了。晚上，會有人送我回去的。”
一般來說，京城這裏的秀女都會有家裏的長兄送到宮門口，這叫“送選”。其實已經算是選秀中的第一步了。
年游輝點點頭，“自己小心。”
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，年游輝對自己家的幾個妹妹產生了完全不一樣的感覺。其中最大的“受害者”年華錦得到的自然是年游輝的憐惜。
年華錦微微一笑，“放心吧！”
說著整了整身上的條幅，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走到了宮門口秀女聚集的地方。
年游輝嘆了一口氣，他是知道這個妹妹的心思的，但卻也知道她的命運是既定的。現在，只能期盼著她的位份可以高一些了……
看到年華錦，不少有入宮心思的少女都升起了警惕之心。
身份這麽高，還長的這麽美，入宮了一定是大敵。
年華錦也沒有在乎。她在回想著之前老夫人跟她說的選秀的流程。
因為大周朝才是第二位皇帝，兩位皇帝加起來也就選秀了這麽一回。根本就沒有什麽經驗，所以大部分的流程都是照搬前朝的。
這給皇帝選妃一共有三個流程，初選，二選還有終選。
初選選的就是秀女的身體，身上有瑕疵或者不是處子都會落選。當然了如果身份特別高，第一條會斟酌著略過。這一次一般落選的都是最少的。
二選一般來說選的是秀女的姿容和身份。如果兩樣都沒有，還特別想在宮裏帶著，那沒有辦法，去當宮女就是你唯一的出路了……這一次一般都是大面積的將秀女篩選下去。
終選也稱殿選，就是皇上皇後太後還有後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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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，寧安侯府那個時候風雨飄搖，寧安侯下了狠心讓大夫人成長了起來。
因為感激，因為愧疚，也因為心中那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，寧安侯獨寵了大夫人三四年的時間，整個大房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……
後來年華錦的生母去世，寧安侯猶豫了很久才把人帶了回來，也認真的跟大夫人解釋過。
可是沒想到，大夫人完全不相信……
事情竟然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……
“侯爺，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。”
剛剛到了書房門口，就看到老夫人的貼身丫鬟在門口站著。
寧安侯心中一緊。要知道，老夫人不管家裏的事情已經很久了。即便是關於年華錦的，也只是在及笄禮這樣重要的日子上開口敲打了大夫人一下。
如今竟然派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出來，怎麽看怎麽不尋常。
“走。”寧安侯沒有猶豫的帶著年北跟在了那丫頭的身後。
一路上也想過了，若是關於蓁兒的事情，她不會這麽著急，畢竟還有一個秀兒墊著，估計實力另外的事情……
此時的天合院一片燈火通明，年二爺二夫人，年華若和年華秀都在。
老夫人的臉色已經黑的不像話了。
“娘，這麽晚叫我過來是怎麽了！”寧安侯看到這個陣仗突然感覺到了不對，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。
老夫人捶了捶手邊的椅子背，指著眼眶微紅的年華秀，“你問問這個孽女都幹了什麽！”
看到老夫人氣的不輕，寧安侯有些心驚，但還是走上前去幫著她撫了撫胸口。
“娘，有什麽話慢慢說，別氣到了自己。”可是心裏也沒底了，難不成秀兒這裏也……
說罷，目光掃過年華秀，年華若和二夫人，落在了年二爺身上，“這是怎麽了？”
年二爺嘆了一口氣，二夫人接上了話，帶著點兒幸災樂禍，“今天曲水宴上，秀兒跟寧王有了肌膚之親……”
寧安侯宛如雷劈，目光帶著煞氣看向了二夫人，“你說什麽！秀兒跟寧王……”
年二爺點點頭，“我今天下午碰上寧王了，他說他跟我要了秀兒。我回來一問……”
其實，要真的說起來，寧王跟年華秀的事情，在曲水宴上還真的沒有人關註。畢竟年華秀是個庶女，很少會有人註意到她的身上。再加上還有年華蓁的事情，那才是大家關註的。
但寧王不一樣，寧王的生母跟二夫人可是姐妹，還是嫡親的姐妹，所以寧王從小就跟年家的幾個小姐相識。年華秀更是二房的庶女，被認出來一點兒都不奇怪。
“能不能把這件事情瞞過去，”寧安侯皺著眉，“秀兒必須進宮！！”
老夫人精力不足，不是什麽大的解決不了的事情，一般不會送到她這裏來。
年華蓁的事情雖然鬧得有些大，可是已經有了定論，便沒有人告訴老夫人這件事情。
“什麽？”不等年華秀狂喜，二夫人尖銳的聲音先響了起來，“這丫頭都跟寧王有了肌膚之親，怎麽還能進宮！！”
寧安侯臉色徒然陰沈，“閉嘴。”
陰嗖嗖的聲音嚇了二夫人一跳，訕訕的閉上了嘴。
年二爺嘆了一口氣，拍了拍二夫人的手，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。
二夫人眼眶有些紅，自從那件事之後，多久沒有這樣了……
見寧安侯的目光轉到了自己身上，年華秀咬著下唇，“嘭”的一聲跪在了地上，“大伯，秀兒願意進宮。”
老夫人奇怪看著寧安侯，“老大，你今兒怎麽了？”
寧安侯揉揉眉心，“蓁兒，被皇上賜婚了。”
老夫人一驚，渾濁的雙眼倏然變得精明無比，“賜婚！”
壞了，本來還想也有蓁兒在，秀兒出問題也是沒事的，沒想到！！
年二爺這時候也發現了哥哥和嫡母的不對，不過，有些話該說還是要說的。
“大哥，恐怕秀兒必須要進入寧王府了。”年二爺搖著頭，“寧王說的時候已經很明確了。要秀兒作為滕妾跟月兒一起到寧王府！”
跪著的年華秀頓時渾身癱軟，她必須要進入寧王府了嗎！
滕妾，雖然以前滕妾很是流行甚至是一種風尚，但是現在已經非常少了。也不像以前那麽正式，地位甚至比貴妾還要高。
從前朝開始，也不過是小妾的一種，也沒有了滕妾取代去世的正室的事情發生了……
寧安侯跌坐在老夫人身邊的椅子上，疲憊的道：“行了，既然寧王已經這麽開口，那便如此好了……”
說著，寧安侯揮揮手。也不再看欲言又止的年二爺。
等年二爺帶著妻女下去了，老夫人也揮手摒退了身後的丫鬟，只留下了林嬤嬤。
“老大，你剛才說蓁兒被皇上賜婚了……”
等到屋內沒有了人，老夫人才聲音顫抖的問道。
寧安侯點點頭，將之前曲水宴上的他能夠得到的信息都說了出來。
而後苦笑著道：“我想，寧王本是好意，他喜歡錦兒的事情是我們都知道的。只是……”這可是典型的好心辦了壞事兒！
老夫人感覺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多歲，保養的很好的臉上滿是疲倦。
“這麽說，年家的女兒竟只有錦兒自己了……”
寧安侯點點頭，“沒錯，現在整個年家能夠參加選秀的就只有錦兒一個了……”
整個年家九個女兒，這一次有資格參加選秀的只有年華錦一個了。即便是到了下一次，估計也就只有年華若和年華瑤兩個了……
年華水身上有是婚約的！
寧安侯未說完的話，老夫人哪裏會不理解。
“要不讓語兒跟錦兒換一下吧……”沈默良久，老夫人方才開口道。
寧安侯搖搖頭，“不要說三弟妹會不高興，就是三弟那麽淡泊的人，也不會看著我們這麽禍害他的女兒！當年二弟的事情我們已經對不起三弟一次了。況且，語兒的婚事可是全京城見證的。貿貿然改掉，對錦兒也不是什麽好事！”
“那怎麽辦？”老夫人聲音疲憊的問道，“難道真的要年家毀掉！”
“錦兒的身份……”寧安侯皺著眉，“真的沒有瞞住的希望嗎？羽嘉郡主不是也沒有註意到嗎？！”
“羽嘉郡主在閨閣的時候，跟昀兒本來就不熟悉。你沒看到第五先生和孔夫人都一眼就看出來了嗎！”
老夫人搖搖頭，“你說的一直隱瞞著我也想過，可是，想要辦到實在是太困難了！尤其，若是錦兒選秀，入宮是板上釘釘的，偌大個皇宮，我不相信沒有人能夠發現錦兒的長相……”
“可是，侄女肖姑不是很正常的麽，沒有人會聯系到昀兒身上的！”寧安侯斟酌著開口。
“當初第五先生會認出錦兒，也是因為我特意為了錦兒求到了她的身上……”
說著，寧安侯苦笑，“我曾說過，以後不為了昀兒永遠不會見她……她那九竅玲瓏的心思，怎麽會猜不到錦兒的身份。”
老夫人看著寧安侯，渾濁的雙眼帶著心疼，“唉，是我沒用，對不起你！”
寧安侯搖搖頭，“這麽多年過去了，我也放下了，只是想到的時候，還是會有些難受。”
估計，整個年家，都沒有幾個知道，第五琴和寧安侯曾經有過一段情……
老夫人搖頭，“算了，不要再說這件事情了，現在最要緊的，還是錦兒選秀的事情！”
提到這件事情，寧安侯的眉頭緊緊地皺起，“我想要明天上朝的時候試試，若是可以的話，還是讓錦兒免選比較合適。”
“早知道，就先把錦兒和崔家那小子的婚事定下來了……”老夫人嘆息。只想著讓錦兒免選，先讓語兒將婚事定下，現在……
“這倒是我的錯，若是那時候考慮的周到一些。錦兒就不會陷入這種不上不下的尷尬地步了。”
“好了，當年昀兒死的突然，為了不讓錦兒的身份暴露，你能夠想到這麽做已經很好了。”老夫人安慰的拍拍寧安侯的手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收藏已五十，加更在七點半……
存稿要沒有的作者君哭暈在廁所……
☆、身份
跟年華錦說了很久，孔珺也覺得有些累了。
伸了個懶腰，幫年華錦掖了掖被子，叮囑道：“你今日落了水，要好好休息。我把紫萱留給你，她夠穩重，有什麽事情吩咐她就行了。”
年華錦揮著手，“知道了，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裏，放心吧！”
孔珺彎下腰刮了刮年華錦的鼻子，“放心？就你這小迷糊，怎麽可能讓人放心！”
年華錦嘟著嘴跟孔珺抗議，“我哪裏迷糊了，不要亂說話，哼~~”
說著，年華錦還揮手趕孔珺離開。
孔珺出門前還不忘記叮囑，“我特意囑咐廚房熬了姜湯，夕食之前你喝一碗。”
說完，也不看年華錦的表情，愉快的出去了。
她的師妹她自己知道。這丫頭不怕苦不怕辣不怕酸，就怕姜的味道。讓她喝姜湯，簡直比讓小孩兒喝藥還困難！！
自覺擺了年華錦一道，孔珺的心情不錯。
結果沒想到，出了芙蓉苑就遇到了自家那個外人面前面癱，在她面前唐僧的哥哥……
“錦兒如何了。”孔昱聲音平淡的問道。
不過，深知這貨的孔珺卻知道，她家哥哥在緊張，怕聽到什麽不好的事情。
“放心吧，錦兒人沒事，不過……”孔珺搖搖頭，“錦兒這一次怕是被自家姐妹坑了，選秀……估計是避免不了的了……”
孔昱身子一頓，“選秀……避免不了了……”
孔珺搖搖頭，她家哥哥的心思她是知道的，估計她家爹娘也不會有反對的。只是……
一來，錦兒外室女的身份到底會讓家裏那些老人心生不滿；二來，錦兒的性子也當不得孔家的宗婦；三來，依照年家對錦兒的愛護，也不會讓她嫁到孔家那麽規矩森嚴的地方……
最重要的，還是錦兒自己對哥哥沒有什麽感覺。明裏暗裏不知道拒絕過多少次，只不過自家老哥死心眼，怎麽都不肯放棄……
孔珺點點頭，“雖然錦兒不會喜歡皇宮這種地方，但為了年家她是不會拒絕的！”
孔昱點點頭，將手上的盒子給了孔珺，“這是血燕，交給錦兒補補身子吧。”
說完，也不管孔珺的表情，徑直離開了。
孔珺嘆了一口氣，拿著盒子又一次進入了芙蓉苑。
年華錦嚇了一跳，“珺姐，你怎麽又回來了？！”
天啊，要不是剛剛上了個廁所，她進入空間就要被孔珺抓個正著了啊！！
“喏，我哥哥說給你補身子的。”孔珺把手裏的東西送出去之後直接就轉身離開了。
年華錦打開一看，一盒極品血燕。輕嘆一聲，年華錦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了。
對於孔昱的感情，她不是沒有發現，拒絕過幾次發現沒有效果之後，她就已經開始躲著孔昱了……
活了兩輩子，愛情這東西，是年華錦最不擅長的！
“碧葉，”年華錦輕聲喊道。
“小姐。”碧葉從屋外走來。
“碧青的身體怎麽樣了？”
“回小姐，已經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嗯，珺姐準備了姜湯，等過一會兒，你給碧青也盛一碗。”
“是。”碧葉欣喜的應道。自家小姐記著自己，怎麽想怎麽覺得開心。
“這東西，你去給我師父送過去。”年華錦指著桌子上的盒子。她自己處理不好這東西，索性讓師父能者多勞好了。
“是。”碧葉覺得奇怪，但是依舊應是。丫鬟是不應該過問這些的。
她雖然平時沒大沒小了一些，但這些該遵守的，還是做的很好的！
等到碧葉離開了，年華錦才放松身體，對著依舊守在門外的紫萱說道：“紫萱，你在門外守好，我要休息一會兒，不要讓人打擾到我！”
紫萱知道年華錦休息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她身邊，於是應是，將門關上了，自己站在了門口。
確信了自己周圍沒有人，年華錦進了空間。之前孔珺的欲言又止她已經看在眼裏了，她現在要找一樣東西，來確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
進了空間，年華錦找到了自己在茶樓買的那幅畫。
當初見到那幅畫為什麽那麽失態，因為年華錦想起了自己的母親。
她生在三月，桃花開的時候。她的娘親也是在三月生的……
從小，她娘親就喜歡畫桃花，甚至在臨死之前，還告誡過她，“人間四月芳菲盡，世間謎團皆散開”……
最初的時候，年華錦對這件事情並沒有太過在意。可是一個名字裏有她娘名字的茶樓，裏面還有一個畫著“人間四月芳菲盡”畫，怎麽看怎麽都有聯系……
年華錦不知道這幅畫的線索究竟都在哪裏，她在年家研究了很久都沒有什麽頭緒。
甚至還因為每天抱著這幅畫引起了春嬤嬤的懷疑。
於是，她索性將這幅畫用之前她娘畫的被她收藏在空間裏的一幅替換掉了，將這幅正品放在了空間，準備找時間研究一下。
今天孔珺的表現讓她覺得有些在意，索性趁著現在沒人的時候，好好看一看。
反覆的看著這幅畫，年華錦還是沒有頭緒。
索性先將畫放下，閉著眼睛想著自己的母親在過世之前都說過什麽可能有用的話。
年華錦自己的記憶力還是非常驚人的，雖然十幾年過去了，可她對於那個女人死之前的情形還是記憶尤深的。
想了很久，年華錦搖搖頭，將畫放下。
一直找不到頭緒卻還不斷地找，很容易導致產生厭煩的心裏。
在空間翻出自己收藏的筆墨紙硯，年華錦決定自己也臨摹一幅。
雖然後來有了第五琴的教導，但年華錦的琴棋書畫啟蒙卻是受到了自己母親很大的影響。
凝神靜氣，一幅栩栩如生的桃花躍然紙上。
只是，年華錦卻是搖搖頭將畫撕掉。
而後仔細的觀摩著自己母親畫的那幅畫。
不對！年華錦屏住呼吸，將畫拿起對著空間內的陽光晃著。
清雋的“人間四月芳菲盡”幾個字下面隱約疊著其他的字跡。
聯想起之前自己上輩子參加過的一次拍賣會，年華錦笑了起來，她發現了，這幅畫的秘密！！
在空間轉了一圈，年華錦拿了一盆水和一支沒有用過的毛筆。
用筆蘸著清水一點兒一點兒的描摹著這幅畫的邊緣。
因為不知道這幅畫裏藏著的究竟是什麽東西，面積有多大，年華錦不敢大面積的蘸上清水，免得破壞了裏面的東西。
仔細弄了很久，年華錦方才松了一口氣，將畫作按照之前清水暈過的痕跡，輕輕的將上面那幅畫揭了下去。
露出了藏在畫裏面的東西，幾個散亂放著的薄薄地信封。
捏了捏信封的厚度，年華錦微微一笑，若不是忽然見到畫的題字上面出現了別的字體，若不是上輩子見過這種“畫中畫”的藏法，估計她這輩子都解不開這個謎。
想必，她娘也是這麽想的。有緣便解得開，無緣，就這樣吧……
這種畫中畫，多是年華錦上輩子一個特殊時期藏珍惜畫作的方法。年華錦有幸見過幾次揭畫的過程。不過，她沒有專門的藥水，只能用清水……
處理好了這些東西，年華錦終於把心思放到了這四封信上。
印在“人間四月芳菲盡”的題名之下的那幾個字，是信的封面，“吾兒親啟”。
年華錦深吸一口氣，她知道，一旦打開了這封信，她這輩子可能就此改變，但是……她不後悔！！
……
一封一封的看完了這些信，年華錦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原來是這樣，怪不得祖母如此的寵愛她，怪不得爹爹對她這麽好，竟是因為她的母親麽！
也不能這麽說，即便是最初是因為這個，但後來的疼愛可都是真實的存在的，她不能只因為這一封信就否定了這些東西的存在……
她娘閨名為年灼韻，乃是寧安侯的妹妹，也就是今上的母親，或者說是養母……
當初寧安侯府因為她祖父，應該說是外祖父，的突然癱瘓帶來了致命的打擊，年家風雨飄搖。她的大舅母大夫人帶著自己徐州趙氏嫡女的身份嫁了過來，暫時撐住了年家。
後來，寧安侯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將侯府安頓好，靠的還是她的母親……
她母親被當時的鎮北將軍鳳霖看上了，為了年家，年灼韻沒有絲毫猶豫的嫁了出去，即使那個時候她已經有了心上人……
後來，鳳霖造反，年灼韻被帶走用來威脅鳳霖。
鳳霖選擇了帝位，被下毒了的年灼韻在所有人面前跳下了懸崖，卻被她的師兄救下……
直到後來生了她，甚至除了老夫人和寧安侯，沒有人知道鳳霖一登帝就冊封的元後根本就沒有死……
年灼韻央求自己的哥哥和母親保密，帶著年華錦在一個小院子生活了三年之久。
直到她毒發身亡，年華錦被帶回了年家，這件事情徹底被掩埋了……
很多細節的東西，甚至是老夫人和寧安侯都不知道的，年灼韻全部都留了下來。
還有她自己準備的留給年華錦的底牌，都在這四封信裏了……
☆、選秀之前
寬闊的大殿上燃燒著淡淡的熏香，坐在殿前的男人在一片寂靜之中努力的將面前的奏折批改完成。
只是，忙碌了很久，奏折也只是降下了一小點。看起來還要忙很久才能夠完成……
“皇上，寧安侯求見。”這時候，一道尖細的聲音忽然響起。
鳳霄晗禦筆微微一頓，“請他進來吧。”
“參見皇上。”寧安侯跪伏在地上。
鳳霄晗聲音淡淡的，“不知寧安侯今日求見所為何事！”
“回皇上的話，臣，來向皇上求一個恩典。”寧安侯有些緊張，但卻沒有表露出來。
“說。”
“求皇上為臣的次女免選！”
寧安侯知道自己的請求有些過分了，之前上了好幾次折子皇上沒有批準，那就代表著不允許。可是，年華錦真的不能入宮，寧安侯決定再試一次看看。
鳳霄晗終於從奏折中擡起了頭，看著恭敬的寧安侯，聲音帶著涼意，“選秀的旨意已經下了，寧安侯這是想要抗旨！”
寧安侯身子又低了一截，“臣不敢！只是，錦兒自小身子孱弱，若是選秀，恐會對各家的秀女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。請皇上恩典！”
“選秀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……”鳳霄晗看著寧安侯，最後聲音淡淡的說道。
寧安侯知道，這是明面上的拒絕了。可是，他不甘心，“皇上，臣……以舅舅的身份，求您！”
鳳霄晗沒想到寧安侯這麽舍得下老臉，但他依舊搖頭，“這是聖旨！！”
這話說的就是不送拒絕了。
“臣領旨！”
再一次拜謝之後，寧安侯身子有些佝僂的走出了金鑾殿。
鳳霄晗看著寧安侯的背影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，“小德子，今兒什麽時候了。”
“回皇上的話，今兒是四月二十七。”張有德揮了揮拂塵，輕聲道。
鳳霄晗放下手中的筆，輕輕地揉了揉眉心，“四月二十七啊，還有半個月……”
張有德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，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。
作為侍候皇上時間最久的太監，他知道現在皇上的心情並不太好。若是現在惹到了皇上……
鳳霄晗並不知道自己的貼身太監在腹誹自己，他在想著剛剛他拒絕寧安侯的事情。
寧安侯是他承認的舅舅，在朝堂上表現的又很好，平時更是不輕易的請求什麽私事。可以說，年華錦的事情，是寧安侯最舍得下老臉的事情。
可是，鳳霄晗拒絕了……
原因自然是在鳳霄晗自己身上。想起夢中的一切，鳳霄晗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放不開那個女人的手了。
不過，他不會像夢中那麽傻，他會珍愛這個女人，讓她安穩幸福的度過這一生！
所以，為了他，為了她，拒絕舅舅也就是必然的……
鳳霄晗已經決定了，要在朝堂上補償寧安侯。今年寧安侯的嫡長子不是剛好要入仕麽……
想清楚的鳳霄晗心情也好了很多，繼續批改著手上的奏折。
“師父。”這時候，一個小太監走著貓步到了張有德的身邊。
張有德皺眉，“什麽事情，說！”
沒眼裏見兒的小子，沒看到皇上心情不好！猶猶豫豫的……
然後，聽完小太監說的，張有德只有一個想法，“皇上的怒氣有地方發了”……
“怎麽了，說！”鳳霄晗的心情剛剛恢覆就被張有德的猶猶豫豫弄得又不高興了。
“回皇上的話，季婕妤剛剛被宜貴姬罰跪了三個時辰，流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……”
鳳霄晗眉頭皺的能夠夾死蒼蠅，“宜貴姬怎麽又罰人了！”
“說是季婕妤沖撞了她……”
“算了，罰宜貴姬禁足半年，季婕妤……等等朕擬個單子，賞她點兒東西就行了……”
鳳霄晗記的很清楚，先皇去世之前，曾經找過一位高僧為他算命，說他二十五歲之前不宜有子嗣。
最初的時候他也不相信，但大皇子和二皇子出生後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……
那位高僧神僧的名頭也傳了出來，他才徹底相信了這件事。
所以，選秀從他登基開始拖到了今年……
所以，為了避免再有皇子有身體上的問題，現在後宮侍寢之後都會賜下避子湯。這個季婕妤是怎麽在這種情況之下懷上孩子的……
“是。”張有德應道。
對於避子湯的事情，他也是知道的，這個季婕妤算是完了……
皇宮這邊，鳳霄晗罰了人覺得舒服了。但回到年家的寧安侯卻是很不好。
他上了三次折子，這一次又親自去跟皇上說了這件事情，得到的還是拒絕，不用想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戲了……
可是……想到年華錦的身份，寧安侯簡直要瘋了。
如果讓當今皇上知道錦兒的身份，兩人就是亂倫，先不說年家會不會受到牽連，錦兒首先就是活不了的！
年華錦在身邊這麽多年，說寧安侯一點兒真情感都沒有，那是假的！
年華錦的性子本就惹長輩喜愛，是寧安侯最疼愛的妹妹的孩子，又在寧安侯身邊這麽多年。寧安侯這時候對她的喜愛超過了年家任何一個孩子……
越想越是郁悶，寧安侯在府裏閑逛起來。
“別跑，碧葉姐姐~~”清脆的，無憂無慮的聲音響起。
寧安侯覺得耳熟，一擡頭卻發現自己竟然到了年華錦所在的錦苑。
搖搖頭，寧安侯走了進去。
“參見侯爺。”碧青與碧葉雖然在玩鬧，但也在註意著周圍的環境。
所以，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寧安侯，立刻福身請安。
寧安侯揮揮手，“你們小姐呢！”
“小姐在書房。”碧青恭敬地道，然後引著寧安侯進了年華錦的書房。
“爹。”年華錦福身請安。寧安侯進來之前，她就在窗戶邊上看到了。
“起來吧，我們父女之間還客氣什麽！”寧安侯把年華錦扶了起來。
“碧青，你去將之前祖母送來的碧螺春沏一壺過來。”年華錦吩咐道。
見碧青領命下去，年華錦才將目光轉向寧安侯，“爹爹怎麽這時候過來了？是有什麽事情嗎？”
雖然跟寧安侯的關系很好，但年華錦也知道，會在下午的這個時候過來，必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。否則的話，寧安侯自己也是個大忙人的……
寧安侯一直沈默著，直到碧青端來了茶水。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年華錦吩咐著。看寧安侯這個樣子就知道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，還是讓碧青跟碧葉守門去比較好。
碧青也不愧是年華錦看好的大丫鬟人選，很快就明白了年華錦的意思。把書房的門關上之後，跟碧葉一人一邊守在書房門口。
年華錦不喜丫鬟一直在自己身邊侍候，這是年家人都知道，看到也不會有人說什麽。
端起碧螺春，寧安侯猶豫了很久才問道：“錦兒，你……想進宮嗎？”
年華錦嘴角挑起一抹讓人驚艷的弧度，“爹爹，錦兒說實話，不想！但是，錦兒不想去，也只是因為皇宮裏都是人吃人的算計，錦兒做不來這些！但若是說因為幸福而不想去，那是不可能的！”
“這個時代，沒有一個男人是不三妻四妾的！錦兒不在乎這些。當初你跟祖母為錦兒選了崔睿，錦兒也是沒有什麽感覺的，只是害怕自己以後沒有辦法控制住他，不如選一個寒門子弟……”
“但是，現在的年家需要錦兒進宮，錦兒不會有所猶豫！”
“錦兒現在的一切都是年家給的！為了年家，錦兒在所不惜！年家的前途，比錦兒的幸福重要得多！”
聽著年華錦的這些話，寧安侯沈默了。他自然能夠感覺出來，年華錦說這些都是真心的。
正因為是真心的，才顯得彌足珍貴。
年家的幾個姑娘，肯在關鍵時刻以犧牲自己的幸福為代價為了年家付出的，也就年華月年華錦年華若這三個……
可是，選秀這件事情，不光是年華錦自己願意就行的！！
“爹爹不要擔心。不管怎麽說，錦兒都是年家出去的姑娘。是皇上的表妹，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，皇上也會護著錦兒一二的！”
寧安侯搖搖頭，“爹爹真的是不想讓你去參加選秀，奏折都寫好了，只是皇上……錦兒，你祖母想了一個法子，讓你逃過選秀！”
年華錦微微一楞，看得出寧安侯是真的為了她擔憂，而不是覺得若是她的身份暴露了會為年家帶來災難……
淺淺一笑：“爹爹和祖母有這份心思就夠了。錦兒說了，這是錦兒該做的，錦兒不會選擇去逃避。”
寧安侯嘆息一聲，“錦兒很棒！比得上你母親！”
年華錦微微一笑，“爹爹若是擔憂錦兒，就幫錦兒找幾個得用的人手，提前在宮內安插吧！錦兒對於這些事情，還不是很熟悉！”
寧安侯點頭，“既然你決定了，那便放下心吧，爹爹跟祖母會幫你做好的！”
罷了，孩子都願意了，他便努力讓她的身份不暴露吧……
送走了寧安侯，年華錦徒然放松，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，該來的總是會來的，她不會逃避的！
作者有話要說： 黃桑不是重生的，不過他夢到過上輩子的事情。
年華錦的上輩子是個悲劇，這個在後面會提到的。
還有，皇上不會上來就是愛著年華錦的，只是覺得她很好。最初的年華錦得到的會是寵愛而不是愛！
☆、選秀（一）
明宣八年五月十六，明宣帝第一次選秀。
偌大的皇宮門口站滿了車輛，車上一個個標志看的人心驚膽戰的。平時在京城中都是頂尖的家族臣子，此時乖乖的帶著自家的姑娘等在門口。
選秀是辰初開始的。年華錦到的比較晚，差一刻鐘就到時間了。
因為明宣帝的情況特殊，很多的人家都是願意將孩子送進宮的，早一點，可能會對皇上留下好印象。
當然了，太早到了，就顯得不夠矜持了，所以，時間的把握還是很重要。
一般來說，身份越高到的越晚。
年華錦的身份不是最高的，但她卻是差不多最晚到的……
這也表明了年華錦不願意入宮額態度。雖然更大的可能是惹火皇上……
下了馬車，年華錦對著送她過來的大哥年游輝擺擺手，“大哥，已經到了這裏了，就不要再等我了。晚上，會有人送我回去的。”
一般來說，京城這裏的秀女都會有家裏的長兄送到宮門口，這叫“送選”。其實已經算是選秀中的第一步了。
年游輝點點頭，“自己小心。”
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，年游輝對自己家的幾個妹妹產生了完全不一樣的感覺。其中最大的“受害者”年華錦得到的自然是年游輝的憐惜。
年華錦微微一笑，“放心吧！”
說著整了整身上的條幅，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走到了宮門口秀女聚集的地方。
年游輝嘆了一口氣，他是知道這個妹妹的心思的，但卻也知道她的命運是既定的。現在，只能期盼著她的位份可以高一些了……
看到年華錦，不少有入宮心思的少女都升起了警惕之心。
身份這麽高，還長的這麽美，入宮了一定是大敵。
年華錦也沒有在乎。她在回想著之前老夫人跟她說的選秀的流程。
因為大周朝才是第二位皇帝，兩位皇帝加起來也就選秀了這麽一回。根本就沒有什麽經驗，所以大部分的流程都是照搬前朝的。
這給皇帝選妃一共有三個流程，初選，二選還有終選。
初選選的就是秀女的身體，身上有瑕疵或者不是處子都會落選。當然了如果身份特別高，第一條會斟酌著略過。這一次一般落選的都是最少的。
二選一般來說選的是秀女的姿容和身份。如果兩樣都沒有，還特別想在宮裏帶著，那沒有辦法，去當宮女就是你唯一的出路了……這一次一般都是大面積的將秀女篩選下去。
終選也稱殿選，就是皇上皇後太後還有後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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